1861年7月21日:第一次马纳萨斯战役
第一次马纳萨斯战役(First Battle of Manassas)也称第一次奔牛河战役(First Battle of Bull Run)于1861年7月21日发生在弗吉尼亚的马纳萨斯和布尔河附近,是第一场南北战争中的重要战役。联盟军在托马斯·杰克逊优秀的率领下,打破了联邦军进攻里士满的计划。
第一次马纳萨斯战役经过
联邦军队麦克道尔当上了东北弗吉尼亚军团的指挥官,负责维吉尼亚州东北部的战事。由于战争开始后不久弗吉尼亚州就加入了南方同盟,所以波托马克河便成了南北双方对峙的边界,从华盛顿向外就可看到前线,而南部同盟的首都里士满也在距华盛顿不远的南方。
交战双方的首都如此地接近,使东部战场成为南北战争的决胜战场,全世界的眼光都聚焦在东部战场。由于这里地势狭窄,密布着一些双方都不可能放弃的要地,在这里开展的军事行动很多是笨拙的以兵力和火力决胜负的正面决战,少有大纵深的机动作战。麦克道尔十分心急要先打一场胜仗,遂于1861年7月16日率军离开华盛顿特区,进入维吉尼亚州边境。
同同学麦克道尔一样,博雷加德率领的也是一支没有经验、缺乏训练部队,两支部队的唯一区别是南军的服役期没有90天的期限,因此不用耽心士兵退役,除此之外博雷加德手中有一个秘密武器。南军博汉穆将军是这样形容这个秘密武器的:平生所见最长最美的青丝。博汉穆驻扎在靠近华盛顿的费尔费克斯县法庭一带,负责监视敌人的动态。
7月16日中午,卫兵带来一名从城里出来的的姑娘,声称要见驻军长官。博汉穆打量了一下,少女虽然是乡村姑娘打扮,可是非常漂亮,正当他想入非非之时。少女开口了:“我叫贝蒂,有紧急情报要交给博雷加德将军。”博汉穆马上从白日梦中清醒过来,因为他驻扎在此地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随时准备迎接从城里来的密使。
见博汉穆会意,贝蒂解开发夹,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地散落,看得博汉穆如醉如痴。贝蒂从发中拿出一个丝包交给博汉穆,博汉穆派快马火速转交博雷加德。博雷加德打开丝包,眼睛一亮,里面有一份北军完整的军事计划。获得这份情报并亲手缝入丝包,然后派贝蒂出城送情报的是被称做“叛军玫瑰”的华盛顿交际花罗斯·奥尼尔·格林豪。
得到这个重要情报后,博雷加德立即请求约瑟夫·约翰斯顿火速赶来会合。同时先行将自己部下的七个旅占据有利的防守地形,沿奔牛河展开。奔牛河上只有一座石桥,在它的右侧下游有两个浅滩。博雷加德认定北军会从其中一个浅滩过河,於是将半数部队部署于右翼,只派一个旅防守石桥,左侧基本不设防。博雷加德的真正计划是先发制人,乘北军远来立足未稳,抢先从右翼发起攻击,冲破敌人的左翼,插入敌军后方。
就在贝蒂送来情报的当天下午。麦克道尔率领35000人的联邦军共13旅,组成5个师从华府出发,比预定计划晚了8天。按作战计划,将于18日开始攻击。30英里的距离行军两天足够了。此时约翰斯顿远在哈伯斯渡口,离孟纳萨斯的距离比华府远一倍,即便是行动已经被敌人知晓,只要不出意外,北军以两倍于敌的兵力,加上占绝对优势的火力,稳操胜券。
因为晚出发了8天,罗斯的情报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麦克道尔大张旗鼓地出发,队伍后面跟在无数的华府居民,盛装出发,把这场战斗当成一次北方必胜的演习,生怕错过了这次就没有机会观战了。整个军事行动从一开始就乱成一团,本来就很狭窄的道路被民众的车辆堵得难以通畅,无纪律的士兵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动不动就跑到路边阴凉处休息,或者摘草莓解渴。
麦克道尔本人也是万分小心,沿途不停地搜索,直到确定没有敌人后才大胆前进,第一天只走了5英里。由于道路过于拥挤,第4师索性返回城里宿营,麦克道尔索性下令该师担任后卫,沿途布防。到18日,由于辎重没有赶上,麦克道尔令部队停下等待辎重,这时离孟纳萨斯还有6英里。
接到博雷加德的求援请求后,老练的约翰斯顿立即整队,放弃哈瑞斯渡口,回援孟纳萨斯。为了迷惑老迈的帕特森将军,使其不敢尾随,避免两面夹击的局面,他命令杰布·斯图尔特带领骑兵展开行动,让帕特森以为要受攻击他。年轻勇敢的詹姆士·埃韦尔·布朗·斯图亚特就等着这个号令,他干脆率领骑兵大幅度迂回。
帕特森原来是名政客,这时利用权势当上了将军,没有一点军事经验。一下子四面都是敌人的踪迹,帕特森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他估计敌军有26000人,多于自己的18000人,而且马上要进攻他。非但拒绝按华盛顿前进以拖住正面南军的命令,反而向华盛顿强烈请求增援。
不紧不慢的麦克道尔相信帕特森可以拖住约翰斯顿,即使不成功,约翰斯顿也不会很快到来。因为按常规计算,约翰斯顿接到命令,起码准备一两天才能拔寨而行,步行57英里到孟纳萨斯起码要4天,这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约翰斯顿不愧军中宿将,知道时间就是胜利。他使用了从来没有人使用的方法,将部队带到火车道附加,然后将手下4个旅依次装上火车。只花了25小时。于19日晚其先头部队、维吉尼亚第一旅抵达孟纳萨斯,20日博雷加德将该旅布防于阵线左侧后方的哈瑞高地附近的防线上,作为预备队。
该旅的指挥官是一位冷酷维吉尼亚人,时年37岁的托马斯·杰克逊。杰克逊经历了墨西哥战争,内战前是维吉尼亚军校的教授。内战开始后,杰克逊被派到哈瑞斯渡口训练步兵,旋即被任命为旅长,他这个无名之辈短期内训练的旅,可以说是当时双方军队中最守纪律的旅。
麦克道尔带领大军终於赶到奔牛河边,为了保护后勤,他沿途留下了第4师5千人防守退路。从奔牛河到华盛顿,前来观战的议员、商人和百姓坐着马车,带着食物和香槟,兴高采烈地排了好几里。人们普遍认为这是唯一的观战机会,如果错过了,战争就要在此地结束了。北美大地上前所未有的大军、总数六万人以上的部队沿着奔牛河岸对视着,一场大战在即。
博雷加德不愧是麦克道尔的同班同学,他所料的一点不错。麦克道尔的原定计划的确是从下游浅滩渡河,其先头部队泰勒师于18日来到在浅滩,和对面的南军发生小规模枪战,麦克道尔因此确信南军已先期重兵设防,浅滩已经不能用了,决定另觅途径。19和20日两天他让部队就地休息,派工兵观察奔牛河的地势。根据观察结果,他制定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出色的作战方案:
凌晨两点半,泰勒的第1师开赴奔牛河的石桥处,天明时开火佯攻吸引敌人注意力。以此同时,亨特的第2师和亨特曼的第3师移动到敌人的左翼,涉水过河绕道敌人后面。第5师加第1师的一个旅以及大部分炮兵留在原地防守。麦克道尔的方案是建立在约翰斯顿不能前来、他在兵力上是敌人的两倍的基础上,但到了20日,各种迹象表明约翰斯顿的部队即使还未到也在路上,麦克道尔像鸵鸟一样努力迫使自己相信帕特森能成功地拖住约翰斯顿。
无论约翰斯顿来不来,麦克道尔的进攻计划已无法改变,因为华盛顿期待着一场战斗,同时90天志愿期已开始到期了,手下有两个团已经解散回家,如果在耽搁几天,整个军团就要消失了,麦克道尔已没有任何其他选择了。
19和20日奔牛河北岸,处於南军炮火射程范围的北军营地如同热闹的野餐地,无拘无束的军人和百姓出出进进,喜气洋洋,一点没有战争的气氛。和他同学麦克道尔在小心翼翼上一模一样,博雷加德改变了先前打算趁敌人立足未稳、抢先攻击的打算,命令部队21日以前不可有任何举动,一定要等约翰斯顿前来会合,白白的浪费了战机。
20日傍晚,约翰斯顿终于到达,按军中排序,应该由约翰斯顿担任指挥。博雷加德介绍了自己的方案,和同学麦克道尔还是一模一样,出右拳攻击敌人的左翼。一路劳累的约翰斯顿表示天已黑了,明天再实地观察,并同意服从博雷加德指挥。博雷加德兴奋异常地等待天明,好布置他的攻击计划,不幸的是北军此刻已经开始移动了,但万幸的是北军的移动根本没有按照麦克道尔的时间表。
伊文·麦克道尔棋高一筹的计划可惜无法被手下这群比乌合之众强不了多少的军队如期贯彻,泰勒的第1师预定凌晨2点半出发,可是不仅晚了而且行动缓慢,担任主攻的2、3师按计划必须让1师前行,结果在路旁等了二三个小时,直到1师通过后让开道路才开始前进。工兵测量的迂回路线竟然比实际走的短了一倍,而且是一条窄路,大部队根本无法顺利通过。部队不得不边走边停清理道路,直到9点半而不是预定的7点才到河边,给足了敌人警惕的时间。
第1师的佯攻实在是太假了,咋呼几下就没有动静了。早上8点,防守石桥的南军旅长艾文斯意识到敌人有可能迂回不设法的左翼,自做主张留下四个连守桥,其余部队于9点左移、于马修高地布好防线。博雷加德此时也意识到左翼的威胁,命令巴托旅、毕旅和杰克逊旅左移,但他依然认为北军主力在他的右翼,依然准备全力进攻右翼,只是左翼的威胁使他没下攻击的命令。
左移的命令下达得太晚,部队在一片慌乱中移防,根本没有时间站稳阵脚,尤其是远道而来的杰克逊旅,一半士兵还处在晕车之中。博雷加德临阵自乱阵脚,麦克道尔的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此时敌人的阵线一片混乱,胜利就在眼前了。
北军主力顺利渡过奔牛河,没走多远发现马修高地有敌人的防线,经过一阵不大不小的慌乱后发动进攻,艾文斯一个不满员的旅很快就坚持不住了,幸好毕旅和巴托旅于11点赶到,布置在艾文斯旅的右翼,双方在马修高地展开激战,北军的进攻一浪接一浪,艾文斯旅的左翼不久被突破,11点半泰勒师终於发现守桥的敌人只有几百人,一个进攻夺下了桥,过桥后出现在巴托旅的后侧,艾文斯旅和巴托旅先期后退,毕旅随后溃退,南军左翼全线崩溃。
左翼猛烈的枪声终於使博雷加德从右翼进攻的梦中清醒过来,约翰斯顿见状赶紧接过指挥权,下令全军包括预备队火速向左增援,可是各部队动作缓慢,直到马修高地失守,仅有600人赶到前线。;经过两个小时的战斗,高呼“胜利、胜利,今天是我们的!”的麦克道尔认为胜利在握,没有让部队乘胜追击,而是花了两小时把打乱的部队重新组合。然而就在这两个小时内,战场局势发生了变化。
左翼打响后,杰克逊接到左移的命令,但命令并没有说明布置在那里,于是他径自将部下5个团部署在哈瑞高地上。哈瑞高地可以说是孟纳萨斯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失守,北军便可居高临下直取孟纳萨斯,南军的下场或者是南逃或者是投降。;维吉尼亚第1旅紧张地站在哈瑞高地,看着远方的战场。
败退下来的毕将军来到这里,冲着杰克逊喊:“将军,敌人在追击我们。”高地上传来一个冷酷而坚定的回答:“我们会让他们尝尝刺刀的滋味。”硝烟弥漫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杰克逊近乎冷酷的冷静使南军重新燃起了战斗的勇气。南军退下来的三个旅在哈瑞高地重组,准备战斗,博雷加德和约翰斯顿也赶到此地,亲自指挥战斗。
下午两点,麦克道尔重组完毕,集中了18000人准备进攻哈瑞高地。北军的炮兵把大炮安放在前线,炮兵出身的杰克逊看出敌人炮兵的位置太靠前,和刚刚完成迷惑帕特森任务而赶到的斯图尔特商量后,发动步骑联合进攻,一举夺下了敌人的山炮。麦克道尔将大部分炮兵留在对岸,于是北军队进攻失去了炮火的支持。其后两个小时里,北军对哈瑞高地发起了一次又一次以团为单位的冲锋,杰克逊旅首当其冲,顽强顶住敌人的进攻。
但北军人数上的优势始终威胁南军防线,约翰斯顿尽其所能将所能调动的部队全部派往哈瑞高地,南军各旅除了在哈瑞高地上顽强不动的杰克逊旅外,全都乱成一团,军官们在战场上四处奔跑,也竭力重组各自的部队。毕将军的乔治亚旅也混乱不堪,他拔剑向他的部队大喊:“看,杰克逊象石墙一样屹立在那里!让我们决心战死在这里,我们会取得胜利!”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击倒了他。
麦克道尔拼命鼓励北军将士冲锋,但他每次冲锋只使用1或2个团而不是一个旅,甚至忘了动用预备队,最后北军的进攻势头终止了。下午三点半南军布置在右翼的部队终於赶来加入战斗,双方势均力敌,战场局势彻底转变。两军混战成一团。混战中双方部队象没头苍蝇似地冲来跑去,由于两军没有统一的军装和旗帜,经常是跟着自己队伍冲锋,不一会突然发现已经混入敌人的队伍中了。
约瑟夫约翰斯顿的最后一支援兵史密斯旅于中午坐火车抵达孟纳萨斯,约翰斯顿命令史密斯从火车上直接奔赴前线,该旅于4点到达南军防线最左翼,马上发起进攻,这支生力军的加入使从半夜开始行动、经过长时间行军战斗的北军全线崩溃。博雷加德见状,命令全军反攻,南军士兵高叫着冲下哈瑞高地。
麦克道尔眼看大势已去,于4点半下令撤退,此时部队早就丢盔卸甲争先恐后过河,一直向华盛顿跑去。败兵加上前来看热闹的民众使道路拥挤不堪,丧失信心的麦克道尔拒绝了部下在河北岸安营的建议,留下一旅部队断后,全军急速撤回华盛顿。
博雷加德与从里士满专程赶来的南方总统戴维斯在士兵的欢呼声中出现在哈瑞高地,胜利的喜悦洋溢在每一个南方士兵脸上。南军的后勤部队连忙将缴获的堆积如山的枪支弹药装备运回里士满,以便装备部队。北美大地的到那时为止最大的一场战役就这样以南军的胜利结束,北军伤亡近三千人,南军伤亡约两千人,在当时被认为血流成河,没有人料到更血腥的战役还在后面。
第一次马纳萨斯战役的结果
第一次马那萨斯会战的失败使北方清醒过来,放弃了最初的轻敌思想,开始着手准备一场长期而艰苦的全面战争,国会批准了组建一支100万人的志愿军,乔治·布林顿·麦克莱伦被匆匆召至华盛顿代替麦克道尔实施指挥。与之对应,南部同盟议会也批准征招了40万志愿兵。这场血腥的战争将更多的人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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