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八国联军北京总部：中南海

中南海 这个幽深禁秘的皇家御苑在20世纪初曾经历了一幕被八国联军践踏与劫掠的屈辱。清代档案所记载的这百年国耻, 为我们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记忆。中南海的价值堪比圆明园但也难逃被摧毁的命运。

为了显示联军统帅的权威和表示对清朝帝国的蔑视, 八国联军统帅瓦得西将中南海辟为八国联军司令部的驻地。

中南海因是皇家御苑, 所以同皇宫紫禁城一样, 是个珍宝充栋、书画满室的地方。史料记载: “ 前明所遗之重器宝物, 本全储大内, 高宗( 即乾隆) 时常幸三海( 即北海、中海、南海) , 乃择所喜之各物, 移到三海各处, 凡本朝所聚之物, 大都在是, 其中美术、书画、碑册、金石不可以数计。”

八国联军进京后, 分国占据。“ 北海子仙人掌下之北园廊一带, 为法兵据守; 其东北各处,则为英据。中海子玉蛛桥西南一带, 如紫光阁等处, 皆为德据。仪莺殿为日据。” 俄军占据了南海和中海的一部分。位于南海东南角的碱台为英、法合据。由于各国分据, 不便明抢, 官兵多采取偷窃的形式。

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曾把在北京期间的所作所为写成一本回忆录,中译书名为《瓦德西拳乱笔记》。对于侵略军在中南海的劫掠, 瓦氏在笔记中作了这样的描述: “ 就宫内情形而言, 又可证明该宫最大部分可以移动之贵重物件, 皆被抢去。” 瓦德西为了收拾房屋以便联军司令部进驻,曾用90 人一连整理了10 天, 才只能是“ 略可居住, 但欲完全扫除就绪, 则此刻尚不可能。” 所有戏台装束, 洗涤用品, 破碎之瓷器玻璃, 打烂之什物家具, 直至今日, 犹堆集各处” 。瓦德西自述: “ 见各项破物之中, 有数十个打破之摆钟。大概系因该钟之盘面或其他五色宝石, 曾使当时见者顿生发财思想之故。”

原本禁严的皇家御园, 在联军入据后, 却如仲旁氏《庚子纪事》中所述: “ 各国洋人车马逐队成群, 滔滔不断缮尘土障天, 车声震耳, 比通衙大道尤热闹” 。虽然“ 各国互以抢劫之事相推委。但当时各国无不曾经彻底共同抢劫之事实, 却始终存在。”各国侵略者对劫掠赃物的处理从另一角度佐证了联军对中南海的劫掠。赃物的去向大致可以归纳为两种:一是归于列强国家, 二是落入侵略者私囊。

日本以第一种方式为主, 他们将抢劫的银两和武器等大部分归于国家, 或运回国内, 或就地耗费。其他国家基本以第二种方式为主, 不过他们也把一些具有特殊意义或异常珍贵的礼器、法物、图书等物归于国家。落入侵略者私囊的赃物, 有的被他们直接或委托别人携带回。

中南海内原有许多雄伟壮丽的宫殿建筑, 如仪莺殿、紫光阁、勤政殿… … 等等。其中建在中海的仪莺殿比皇宫紫禁城里的保和殿的面积还大, 极为宏伟壮观。但这组宫殿建筑群于光绪十四年( 18 8 8 年) 落成后仅仅辉煌了十余年, 就在八国联军侵占期间惨遭焚毁。

八国联军侵据中南海后, 联军统师瓦德西挟名妓赛金花居住仪莺殿长达半年之久。光绪二十七年二月二十九日( 190 1 年4 月17 日) 深夜,仪莺殿突然起火, “烈焰凶猛, 半天皆红” 。大火从仪莺两卷殿旁边德军临时设置的厨房着起, 火焰从窗户窜出, 火势蔓延极为迅速。不过数分钟即已烧着木架草盖凉棚, 然后延烧正房, 焚毁了仪鸳两卷殿、福昌殿和东西各配殿。瓦德西从睡梦中惊醒, 抱着“ 帅纷” 狼狈逃出, 而联军参谋长则被活活烧死在殿内。

中南海里的其他宫殿建筑虽然幸免被焚, 但大都在联军劫掠中被严重损毁。我们从清宫所存列强撤兵后, 清廷对西苑进行整修的工程档案中就可以窥见被破坏之一斑。

经过八国联军这场空前的劫掠,原本景色如画的中南海, 变得满目疮咦。皇家御园所积蓄之国宝奇珍, 损失殆尽; 所兴建之宫闽殿宇, 惨遭损毁。就连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也不得不承认: “ 所有中国此次所受毁损及抢劫之损失, 其详数将永远不能查出, 但为数必极重大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