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日租界的畸形繁华
一首叫《拱宸桥踏歌》的歌谣这样写:“沉香香来十里长,檀香香来十丈长,一切兰香桂香梅菊香,总勿及姑苏青阳地个花韵香。旱烟水烟雪茄烟,加上乌烟三四钱;阿姊陪勒朵床面前,替郎打烟露出子个十指尖可尖”。——说的就是当时作为日租界的拱宸桥的“风花雪月”;花韵是一名妓,歌者讽拱宸桥只有虚香之名,而失兰桂梅菊之实。写出了当时杭州拱宸桥一带,日租界里的畸形繁华。
清末到民国时期,杭州拱宸桥一带名声不好,老杭州人估计都知道,这里一度烟街柳巷,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窝。当年日本人在租界内开设的烟管、酒馆、茶馆、戏馆、赌馆以及报馆,还有福海里、大马路、桥西开的妓院,是妓院集中地,福海里是拱宸桥“公娼区”中规格最高的上等妓院,悬牌营业。
类似于当时上海的“长三堂子”;堂子是妓院的意思,“长三”是上海的时髦,是从长三幺二传到姨太太之流,长三幺二,是指“旧时上海妓院中妓女的等级名称,头等的叫做长三,二等的叫做幺二”。“长三”表面上是卖艺不卖身的,只弹唱侑酒,甚至被称为“先生”,住的地方,叫“书寓” 。
在当时拱宸桥的风尘格局中,福海里多上等妓院,称作“长三”,有200多户;二等妓院则“杂居”在“大马路和里马路的市肆楼上”,称作“么二”;而三等妓院和当街拉客的季节性“野鸡”,则统统在桥西数不胜数。
从周作人文章《知堂回想录》之十九《拱辰桥》,也佐证了这一事实:“拱辰桥是杭沪运河的尽头,在那里开辟商埠,设有租界,像上海似的,论理是应该很繁华热闹,但在那里设有租界的只有日本,诸事苟简,很不像个样子,可是既名夷场,总有些玩意儿,足够使得乡下有几个钱的人迷魂失魄了。”
周作人从花牌楼回绍兴两年后,便赴南京水师学堂读书。每次从南京回绍兴,都要经过拱宸桥。有一次“小火轮”到达杭州,已近傍晚,进城来不及了,船上又不容留宿,于是就在拱宸桥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也就是这一夜,让周作人心惊肉跳,从此不敢再光顾。
刚一入住,即有茶房请去“白相”,茶房劝不动,结果“小姐”、“大姐”联袂出动,亲自上门来兜生意。一番苦口婆心,好不容易劝走了,晚上又不得入睡,因为隔壁的“野鸡”,通宵达旦,喁喁闲话。可见当时娼妓猖獗,普通住宿宾客都受严重干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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