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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沈佺期(约656~约714或715),唐代诗人。字云卿。相州内黄(今属河南)人。上元二年(675)进士及第。由协律郎累迁考功员外郎。曾因受贿入狱。出狱后复职,迁给事中。中宗即位,因谄附张易之,被流放驩州。神龙三年(707),召拜起居郎兼修文馆直学士,常侍宫中。后历中书舍人,太子少詹事。沈佺期与宋之问齐名,并称“沈宋”。他们的近体诗格律谨严精密,史论以为是律诗体制定型的代表诗人。原有文集10卷,已散佚。明人辑有《沈佺期集》。沈佺期代表作:《独不见》 他的《独不见》是一首较早出现的优秀七言律诗。高秉(左木右秉)在《唐诗品高序》中有评:沈宋之新声,苏(廷)张(说)之大手笔,此初唐之渐盛也。前人论沈宋,大抵薄其为人而又肯定他们在律诗中的地位。
这段文字就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对一世祖佺期公的盖棺定论。也正因为他是一个名气不太大而又不可缺失的文学史人物,文学史家只取其长而不理其冤,因而使“又皆诌事太平公主、张易之等贵佞”、“……薄其为人”的评价一直流传至今,果真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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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冤
文学史对佺期公“又皆诌事太平公主、张易之等贵佞”这一说法与史实并不相符。《通鉴纪事本末》中670年到705年李唐王朝内部所发生的一切政事和宫庭之议,犹其是在武后当政和太平公主参政的30多年中,史事、政事、帏事所涉所记之人愈千,但直接提到沈佺期之处很少,只间接说过他与宋之问同为上元进士,同作协律郎和考功员外郎,同是当时著名宫庭诗人。宋因太平公主事受牵连,流放途中诏斩。至于结交张易之事更是只字未提,“又皆诌事太平公主、张易之等贵佞”一说何年何月出自谁人之口,已无考证。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太平公主、张易之案在当时是铁案,如佺期公真参与其事,睿宗时是不会平反的,因为此二人也是睿宗李旦的死敌。
但沈佺期在公元705年被流放灌州却是事实。为什么被流放了呢?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两问于史可以不究,于沈氏族人,犹其是佺期公的后人,不考证清楚终是遗憾。作为佺期公之第49代孙,为族计,从公诗中也能找出一些沉冤不白的依据来。既然是考证,总还要有证据才能说明问题吧。 佺期公《被弹》一诗中首先就说“知人昔不易,举非贵易失。尔何按国章,无罪见呵叱。”这四句说得很明白,前两句是感叹语,大意是举人非贤,反受其诬。后两句是说他是被他曾经举荐的人弹劾和审讯的,而审讯他的人又不遵守当时法令,小人得势,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他。接下来是说“少以文作吏,手不曾开律。一旦法相持,荒忙意如漆。”意思是说初入官场时他是为皇帝做应制诗的,以专业为主,并不懂得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无端获罪,不知所措。是一种遭到打击后的反思。造成佺期公真正获罪下狱流放的原因按文字考证和分析有三条。一是年轻、性耿、才高、宠久,遭人妒嫉。佺期公很年轻时就中了进士,入了官场,为人耿介,不讲究为官之道,爱说直话得罪人,又因武皇时期经常跟侍皇亲国戚左右做诗,锋芒毕露,遭人妒忌。“平生守直道,遂为众所嫉”就是很好的例证;这样的事在今天都是屡见不鲜的,何况是在封建社会正繁荣昌盛的时期呢。“盛时无大事,朝臣各猜肄”历史上是不足为怪的。二是在做给事中或尚书任上犯了“后官不反前官耻”的禁忌,树了对头。按佺期公诗中自述,他是一个性守安静,生活谨严的人,在做高官时不收门生,不结朋党,缺少做高官的底层基础,对前任做错的事不蛮不隐,该纠即纠,该翻就翻,有点一意孤行,“任直翻多毁,安身遂少徒”就是说的这些。有一点可以看出来的,他得宠时得罪的人太多了,以至于遭到弹劾后朝中没有一个人出来为他说话,大多数人落井下石,正于他在诗中所说的“万铄当众怒,千谤无片实。庶以白黑谗,显此泾渭质。
他可能犯了官场众厌。三是遭受了池鱼之殃,做了宫庭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值得一提的是,柬之政变、韦后干政、武则天卒这三件大事都是发生在神龙元年(705年)的1月、2月和11月,1月以后时年已82岁的则天武后就被迫移居洛阳上阳宫,她在长安的一批亲信旧臣遭到了全面的洗劫,佺期公也在洗劫之列。韦氏干政后,大肆捕杀武周人物,大“罪”者、证据确凿者多遭诏斩,余者下狱愈千之众。佺期公之所以未遭诏斩,是中宗下了一道圣旨对武周大臣不能滥杀,“圣旨垂明德,冤囚岂滥诛”是也;再就是因为所诬之人尚无确证。
综上所述,一、二原因只是表面现象,正真下狱的原因是第三个,那就是他所跟随的主脑人物(武皇)退出了历史舞台,而且是被逼退出的,新的权贵是不会放过旧时人物,何况韦氏又是一个报服心很强的恶毒女人,中宗在贬房州的路上曾跟韦氏有过承诺,一旦掌权,任韦氏参政议政,佺期公是武皇时期的宠臣,武皇对韦氏一向看不起,她俩虽然是婆媳关系,但主要的还是政敌关系,韦氏能放过武皇时的宠臣佺期公吗?显然不能。有人弹劾他有此劫,无人弹劾,他仍难逃此劫。
与佺期公同时受到牵连的家人有两个年幼的儿子和两个哥哥、三个弟弟。他在狱中受尽了折磨,经常遭到狱卒用刑,狱中环境很差,臭虱横行,三天不能吃上一餐饭,两个月没有梳头。时值盛夏,又得了疟疾,差一点被折磨死了。但是因沉冤不白,意有不甘,洗冤雪耻的决心支撑着他挺过来了。公元705年秋,他从长安出发,经四川、湖南、云南辗转了一年的时间,才到达贬地灌州(今越南北部),他在流放之地生活了五年,公元710年接到平反通知从灌州北上,711年到达长安就任新职,做了个闲官,他写的《回波辞》说得很清楚“回波尔时佺期,流向岭外生归。身名已蒙齿录,袍笏未复牙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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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邑源流
翻开民国九年(1921年)校点的《英山县志》附录补遗卷二建置类陵墓一节第72页中能找到这样一段文字“唐学士沈佺期墓,县北四十里株林,昔有祀田,今废。”第59页表坊一节中有“学士坊,为唐沈佺期立,在黄连冲。有联云:庐州管辖三千里,英麓排来第一家。久废。”
再从佺期公《被弹》一诗中可以找到“幼子双囹圄,老夫一念室”句,这说明佺期公当日下狱时两个年幼的儿子跟着下狱了,只有老伴幸免。但孩子后来为什么没有跟随去灌州流放地呢?在他的《移禁司刑》一诗中有这样两句:“埋剑谁当辨,偷金以自诬。”这是说他的案子移到了刑部后,他本人虽然没有人为他说话,一时出不了狱,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老伴背着他出面散尽家财,求人把他的两个孩子从狱中赎了出去,以免跟他一道流放边远蛮荒之地。“复此单栖鹤,衔雏愿远翔”(答魑魅代寄家人)一诗中说明佺期公内心是允许夫人带孩子远走高飞的。韩老太君带着两子一女秘密来英应该是在公元705年仲夏前后,从《沈氏家谱》中可以证实这两个孩子就是由韩老太君带着秘密来英的二世祖魁多与东美二公。大概在公元710年,佺期公平反后,经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才到长安,这时魁多不到15岁、东美不到10岁,来英麓的韩太夫人做出决定,让家人带着东美到长安照料父亲,魁多和韩太夫人仍然留在英麓。到公元713年佺期公卒,东美公承袭了皇帝的封赏,成人后恩补为礼部员外郎(相当于外交部司长)之职。韩太夫人也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钦赐“庐州管辖三千里,英麓排来第一家。”英邑沈氏宗族应为魁多公一支。东美公一支就是以后留居在陕西的沈氏一支。 佺期公一族当时在京城也属名门之列,两个哥哥和三个弟弟都有官职,但论官品级最高最显贵就数他一人。他下狱后,其它五人同时受到了牵连,分别流放到鄂、皖、江浙一带,“降除沾二弟,离拆已三房”两个弟弟为他分别降了职,其它三房也分散到了各地。除此之外,跟随他流放灌州的还有一支宗亲,他在《答魑魅代寄家人》一诗中最后留下了这样四句:“戚属甘胡越,声名任秕糠。由来休愤命,命也信苍苍”,这说明跟他一路流放的族人不愿回中土,而且这批人在流放地对他照顾得不好,名声很坏,怕跟随全期公回来后遭到报复。佺期公揣测到了他们的心意,也就没强求带他们回来。“上京无薄产,故里绝穷庄”这诗是说佺期公回到长安后房屋家产都没有了,原籍相州的族人都纷纷避乱去了。
还有一说顺便作考,那就是韩太夫人是佺期公的续弦。与佺期公生有两子一女,佺期公下狱时东美公大概3岁左右,魁多公不到8岁,一女才10岁左右。说这话的证据在公诗《赦到不得归题江上石》中提到的“小儿应离褓,幼女未攀笄”以及《被弹》一诗“幼子双囹圄,老夫一念室”中可以证实,试想,佺期公下狱时已经49岁,而儿女多在10岁以内,这与古时婚制是不相符合的,最能解释的只能是续弦所生。另在《沈氏宗谱》记载中与汪氏族人的传说中可以证实佺期公诗中所提到的“小女”来英邑后嫁于汪氏,二世祖魁多公正是葬于汪氏所有的修舟畈,“小女”正是汪氏家族的一世妣,诗传、谱载、族传基本合拍。
来英邑沈氏一族在大别山周围已经繁衍生息了1300多年,先人墓葬共三处。葬于黄林冲株林山(现名龙形山)的一世祖佺期公冢按考证应该属衣冠冢,原冢在公元1973年农业学大寨开田改地时被毁,墓中出土的一方砚台今被华中大学郑在赢收藏;一世妣韩太夫人墓现位于石头咀镇毛家坳扑地金钟山则,二冢沈氏族人均以修葺一新,清明、重阳祭祀不断。来英二世祖魁多公原冢在今孔家坊乡难作堰村修舟畈蛇行嘴,亦毁于学大寨时期。公元2006年6月经佺期公第47世孙名吉公倡议募银愈万,9月修缮,重阳举行族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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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考略
他从政后到底做了哪些事也不太清楚。参照《中国通史》中记载的一些史事,结合全期公生卒年限,以及他在诗中所提到的一些只鳞片爪的记述,只能作个略考。佺期公唐显庆元年(656年)出生于河南省相州府内黄县,上元元年(674年)中进士,时年18岁,古代能18岁中进士,仕人中凤毛麟角,其前可入神童之列,其时可谓少年得志。这一年12月,武则天为笼络人心,巩固其政治地位,向唐高宗进奏了十二件事,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诏行十二条”,这“十二条”中的一条与佺期公有关,即提高才高位卑官吏。所以佺期公一入仕途就直接进入了唐王朝的最高权利集团的圈子里,他最开始的职务是协律郎(相当于今天中华诗词研究协会的研究员,)与侍制(相当于秘书),即无事时在南省(中书省,相当于国务院)从事文书工作或研究格律,皇帝出巡或有大型活动时跟随做一些应制诗文,以歌时世,他对律诗的规范可能也是在做协律郎时完成的。从他的诗作中可以查出,这类诗词他做了30多篇,词句华丽,格律精严,但没什么实际内容,比较空泛。大概在30岁左右晋升为考功员外郎(相当于21世纪教育部下属的招生办副主任),属五品或六品官之列。在唐朝五品以上的官员是由宰相提名,皇帝诏命。考功员外郎主要从事科举考试的一些事宜。唐朝科考一般是三年一举行,作为京官,非大比之年并不是很忙,公事之余他的主要工作仍然是侍从武皇,做诗应对。则天皇帝的五言诗做得很好,书法也很有名气,她的飞白为古今一绝,所以她对才人也格外看重,全期公也是她当时看重的俊才之一。佺期公与宋之问的五言诗在当时的宫庭应制诗人中是最上乘的。“南省推丹地,东曹拜琐闱”就是当时详细的描述。“惠移双管笔,恩降五时衣。出入宜真选,遭逢每滥飞”这四句说明了他当时所受到的恩遇以及因得宠而遭到同僚的妒忌与中伤。
“三春给事省,五载尚书郎”从这句中可以考证佺期公大概在公元697年前后,由考功郎晋升为给事中,然后做了尚书。给事中任上3年,尚书任上5年。给事中在唐时是很大的官,相当于21世纪的国务院秘书长,同三品。具体负责中书省的日常政务工作。尚书在唐时一般由正三品以上官员充任,位列九卿,完全可以用“显赫”形容。“宠迈乘轩鹤,荣过食稻凫。何功游画省,何德理黄枢”是在做尚书时享受的待遇和他自已发出的感慨;“案牍遗常礼,朋僚隔等威。上台行揖让,中禁动光辉”这此诗句恰如其分地描述了给事中这个官职在中书省的地位与威风。唐时像给事中这样一类实实在在的要职只能由皇帝信任的人或亲信担任。武皇当政时期,佺期公的仕途的确是一帆风顺的,一直活跃在最高权利集团周围,没有做过地方官。从他的诗中可以看出,他无论在哪个岗位上任职,皇帝都很重视他,有活动他是必请之人。仕途上,他40岁以前做的是中等官吏,但很得宠,40岁以后做的是高官,他受宠30多年,这在古代官场是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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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医祖
据康熙版和1915年版的《南安县志》记载,沈佺期(1608-1682),字云佑,号复斋,南安水头人。当过塾师,明崇祯十五年,乡试中举,十六年,登进士,授吏部郎中。明亡,弃官南归。隆武元年,郑芝龙拥立唐王朱聿键于福州,擢沈佺期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兼福建巡按使。翌年八月,唐王被清军俘杀,沈佺期隐居同安大帽山甘露寺、水头鹄岭白莲寺。永历元年(1647),郑成功领兵进攻泉州,沈佺期亦率数千乡民响应。沈佺期从此成为郑成功得力幕僚。永历十五年(1661)初,郑成功议复台湾,诸将各有争议,沈佺期则极力赞同。是年三月下旬,郑军誓师东征,留沈佺期等于厦门辅佐世子郑经。郑成功逝世后,沈佺期于永历十八年三月随郑经入台湾。是时,台湾初辟,瘴气为害,将士多不合水土,病者十之八九,沈佺期便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凭过去所学医术,详察病理,亲自上山采药,施送救治,拯救了许多病危军民的生命。此后近20年,沈佺期在台湾行医济世,带徒授医,被台湾同胞尊为“医祖”。
在台湾民间,每逢迎神赛会,便可以从彩旗上、画屏里看到“沈中丞悬壶问世”的故事图。图中的“沈中丞”就是明代末年的沈佺期。沈佺期,字云右,号复斋,福建南安人。“悬壶问世”是说沈佺期靠行医而闻名于世间,古代称行医为“悬壶”。
沈佺期从小生活在山沟之中,谙熟许多民间青草药方,后来读书求官中了进士,做了吏部郎中。清兵入关后,他不肯投靠清廷,但看见明朝大势已去,便弃官南下回到家乡,隐居在南安大冒山甘露寺。洪承畴、吴三桂征召他出来做官,并派兵包围了甘露寺,沈佺期闻讯后,就跑到大冒山虎洞去避难。清廷多次征召,他始终不肯接受,后来隐居在水头鹄岭白莲寺。不久,他参加了郑成功组织的抗清队伍,帮助郑成功协理军机,共商反清复明大业。郑成功对他很尊重,凡是军国大事,都先征询他的意见而后行,并尊称他为“老先生”,军中的将士们则因他辅佐郑成功协理军机而尊称他为“中丞大人”。郑军跨海东征时,他也随军去了台湾。
大军驱逐了荷兰侵略军,进驻台湾的第三天,兵士中突然普遍得了痢疾。由于自小懂得民间草药验方,沈佺期便亲自到山上找了几种青草叫大家用这种标本采来煎服,果然药到病除。这一来,沈中丞医道如神便很快地在兵士中传开了。
有一天,他正在山上寻觅草药,不料遭到几个不明原委的台湾高山族人的无理刁难。随从士兵忍不住忿怒,想予回击,沈佺期严肃地教育大家要以德待人,还是用行为来感化为好。
那时,荷兰红毛鬼虽然撤出台湾,但是岛上的残余势力尚未消除,特别是一些残存的荷兰传教士,乘机散布流言蜚语,诬蔑“郑成功是一流寇,到处杀人放火,搜刮财物”,并告诫岛上的居民“千万不要与郑成功来往”。所以当郑成功初到岛上时,碰到了许多困难。沈佺期看到这种情况,与郑成功研究一番,决定深入到高山族村社作安抚工作。
这一天,郑成功和沈佺期来到高山族聚居的村社,高山族酋长以为他们要来勒索什么东西,排列了五盘金银珠宝和五盘沙土作为“进献”之“礼”。仪式开始,只见沈佺期走上前,将五盘沙土收了,剩下金银珠宝,表示奉还。一个侍从忙向郑成功附耳道:“那是土呀!”郑成功望着沈佺期,向那侍从点了点头说:“国家社稷,依赖土地而存在!沈先生的做法正合本藩心意!”人群喧哗,空气忽然轻松活跃起来……
忽见一个高山族小头目慌慌张张走到酋长的身边,附耳吱吱喳喳地说些什么。佺期身边的两个侍从看到这种情况,就特别警惕起来。因为他们认出这个小头目,就是那天阻挠采药的人。那酋长听完侍从的报告,马上向郑成功施礼道:“卑人家有急事,恕不奉陪。”
如此一句话,更引起郑成功的从人惶惶不安,都害怕此中有诈,经过再三询问,才知道是酋长的儿子患了重病,情况十分危急。佺期心想,治病本来就是行医人的天职,要是能够把酋长儿子的病治好,也是联络高山族兄弟的好机会。便向郑成功说明意图,要求去探访医治。
当时高山族在台湾,一向受尽歧视和侮辱。他们的衣食住行和耕作技术,都很原始、落后。山中瘴气冲天,瘟疫四起,又没有良医良药,一旦染病,都束手无策,很多人因病而丧生。当沈佺期看完酋长儿子的病后,照例开了几样青草药,叫从人立即到野外去采。不一会儿,从人把草药采来。酋长一看是些处处可见的寻常野草,那满怀的希望变成失望。只见他淡谈地说了声“谢谢!”,就将草药随便丢在一边。这种不尽礼貌的行为,并不使佺期生气和失望。他走近酋长说道:“请赶紧煎药吧!”“谢谢!”酋长还是那淡淡的两个字,便紧锁双眉在那里踱来踱去。
佺期寻思这是一道难关,和十多天前登陆岛上一样困难,又一样重要。他觉得如果把这孩子救活,高山族就可以团结在国姓爷的周围了。于是向身边两个从人道:“你们为他煎药去吧!”两个从人领了命令,刚要拿起草药,只听酋长声色俱厉地喝道:“免!”佺期发觉他对那些草药有怀疑,便从中拿了几根,放在嘴里嚼着嚼着……在场的人,神情各异。那酋长夫人跪在一边喃喃地念着什么祷语,然后站起来,走近丈夫身边劝说道:“人家是一片真心,别这样怀疑人呀!”酋长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份,便说:“来人,把药收下!”
佺期听了,顿时浑身轻松起来,忙说:“您的手下恐怕不懂得煎药!”便向身边的从人道:“你们速速替他煎药!”“那就太麻烦先生了!”酋长夫人至诚地作揖道。“夫人别客气!”佺期也忙还礼,又向酋长道,“沈某想留下来看看贵公子服药之后情况如何。”这一说,简直像掀开压在酋长心上的大石一样,酋长马上吩咐:“摆酒菜!”佺期并不推辞,因为他认为这是与高山族人融洽接触的开端。
席间谈谈说说,酋长也越谈越有兴致,佺期便道:“沈某刚才进社,还发现有几家好像有病人在呻吟,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酋长道:“那都是些奴才,不要劳您的大驾了!”佺期道:“都是苍生良民,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
正在说着,室内忽然传出兴奋的叫喊声:“宝宝苏醒过来了!”酋长夫人热泪盈眶地走了出来,跪伏在佺期面前,连呼:“救命大仙,救命恩人……”佺期忙搀扶起酋长夫人。这时只见那小头目和两个仆人也都匍匐出来,跪倒在佺期面前,说道:“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前日触犯圣驾,罪该万死!”佺期一面笑着道:“那时还不相识,何罪之有!”一面亲自将他们扶了起来,并叫他们带路到患有病难之家去巡视一番。
如此一来,沈佺期几乎每天都忙于为百姓诊病就医。他觉得在此时此地行医,意义重大,便与郑成功商量,腾出更多时间,下到村社悬壶行医!就这样,沈佺期经常在台湾的大街小巷,偏僻村社,为百姓治病。他靠悬壶行医,消除了民族间的猜忌和隔阂,促进了民族之间的团结,使台湾的开发和建设得以顺利进行,深受郑军及高山族同胞的敬仰和爱戴,称他为“活神仙”。
沈佺期在台湾生活20多年,以行医济世,救人无数,积极传播祖国的传统医学,对台湾的医学起着深远的影响,台湾同胞把他奉为“台湾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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