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碧鸡的传说是什么
金马碧鸡是传说中的神明。《汉书·郊祀志下》:“或言益州有金马、碧鸡之神,可蘸祭而致。”今云南昆明市东有金马山,西有碧鸡山,两山相对,山上都有神祠。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公元472—527年)所着《水经注》里也提到大姚禺同山有金马碧鸡“光彩候忽,民多见之”。在如今的春城昆明和云南大姚,都分别有“金马碧鸡坊”,成了当地的象征。
神话传说
《金马碧鸡》的传说源远流长,远在公元前的西汉就在民间有流传。史料记载,汉武帝听信方士的说法,认为云岭之南有神鸡,毛羽青翠,能破石凌空飞翔,光彩夺目,其声悠长。汉宣帝封王褒为谏议大夫前往云南求取。王褒因故没有到达,还写《移金马碧鸡颂》以祭之。
东晋常璩的《华阳国志》里讲到滇池有龙马,龙马交配而出骏马,可“日得五百里”。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公元472—527年)所着《水经注》里也提到大姚禺同山有金马碧鸡“光彩候忽,民多见之”。唐宋之后,这一美妙的传说又被佛家所利用,说金马是佛教阿育王的“神骥”。唐代之后,昆明东西山岳已有金马、碧鸡的词寺,人们把它当作神灵以供奉。
昆明东面有一山曰金马山,西面有一山曰碧鸡山,史称“东骧神骏,西翥灵仪”,为云南的象征。早在明代,“金马朝辉”与“碧鸡秋色”就已视为昆明胜景。
《金马碧鸡》的传说在云南广为流传。滇西的大姚、永仁,滇南的墨江、江城境内均有流传。位于滇东的昆明所流传的金马碧鸡内容最为丰富,所遗存的有关民俗风物事项也最多。
流传于昆明的《金马碧鸡》的传说其主要内容有二:
其一则说
与大姚传说相似。说古时昆明为荒凉贫瘠之地,山上无树木花草。一日太阳东升,在“隆隆”巨响声中,大阳里飞出一匹骏马;当天月亮出来,在“哗啦啦”的响声中飞出一只碧玉雕成的雄鸡。于是,昆明处处金花开,满山结金果,坝子成碧海,鸟飞鱼虾跃。如今在云南大姚的金碧镇“金马碧鸡坊”也熠熠生辉,成为大姚的象征和代表。
其二则说
武勇的滇王同哀牢王美丽的公主联姻,金马碧鸡是哀牢王作陪嫁送给滇王的礼物。后来,因滇王有两位王子,相互都谦让王位。老滇王纳宰相之谋,让两位王子都去寻找放到大山之中的金马碧鸡。结果两位王子去找金马碧鸡之后,一直不见返回,于是便成为昆明民间流传的纪念金马碧鸡的许多民俗事项的缘由。
旧时,昆明金碧路曾建有金马坊与碧鸡坊。两坊跨街而立,巍然对峙。早在明《景泰云南图经》中就有如下记载:“今城南三市街有碧鸡金马二坊盖表,其为一方之胜也。”金马碧鸡坊最早建于明朝宣德年间,原为石坊,清顺治时毁于战火,康熙年间重修,后又几经修葺。为两座木结构斗拱牌楼,东称金马坊,西称碧鸡坊,两坊各宽三楹,下面可通车行人。牌坊上金马碧鸡四字为呈贡书法家孙清彦楷书,贴以金箔,与整座牌楼的丹漆彩绘相映,雄浑壮丽,金碧辉煌。相传在相隔六十周年的鸡年,到了中秋节的傍晚时分,当太阳西下、圆月东升时,两坊正面相对而日月光亮相射,金马碧鸡坊的倒影随光移动而结合,这就是“金碧交辉”,被称为昆明八景之一。
大姚神话传说大体是说:在蜻蛉县城的东方,有一座云遮雾绕、缥缈如仙山琼岛的禺同山。当云开雾散,晴空丽日惠风和畅的时候,青翠山色直插蓝天白云间的禺同山上,人们往往能看到光彩夺目的金马一匹、碧鸡一只在山中自由自在地倘佯。碧鸡毛色青翠,碧玉雕成一样的通体绿色,它栖居在禺同山中,踱步顾盼,眉目生辉;它能够破石而飞,所到之处,神光闪闪。飞入高空,蓝天丽日把碧鸡映衬得五彩缤纷,绿霞万丈,空中的碧鸡啼声清清,数十里外都能清晰听到。那金马毛色金黄鲜亮,阳光一照,浑身金光灿烂,神采飞扬。它无羁无笼,飘洒自如,日行千里,足不点地。金马碧鸡不食人间烟火,它们好像天生的伴侣,出入山中,形影不离。天空是他们自由嬉戏的场所,碧鸡展翅御风飞翔,金马奋蹄驾祥云狂奔。每逢此时,天空呈现五彩云霞,祥光万丈;当地百姓欢喜雀跃,争相观看。这种奇异的景象不胫而走,一直传入了汉宣帝的耳朵中。相信方士,喜好神仙的汉宣帝,从长安派出钦差,希望招回金马碧鸡到长安宫中伺养和观赏。
上述描述有文字为证。汉代大史学家班固,在他编着的《汉书·郊祀志》中从民间所言:“或言益州有‘金马碧鸡’之神,可醮祭而致,于是谴议谏大夫王褒奉使持节而求之”(如淳注:金形似马,碧形似鸡)。《后汉书·郡国》更明确指出:“越郡,武帝置。蜻蛉境禺同山,俗谓有金马碧鸡”。这就是说金马碧鸡的发祥地为禺同山。
后来,西蜀的王褒,写下《碧鸡颂》(又名《移金马碧鸡文》),成了他的绝笔。
其三则说
文化是超越地域的生命。经历曲折,金马碧鸡变幻出入之地不算少。
在元代,金马碧鸡已被文字陪嫁出蜻蛉地界。
到公元765年,唐代中期,南诏王阁罗凤派其子凤伽异在昆明筑拓东城,云南政治、文化的中心随之逐渐东移昆明。从洱海到滇池,南诏王阁罗凤、凤伽异父子从必经之地姚州带走什么地方物产,我们不得而知。我们所知道的是,金马碧鸡从此由蜻蛉河畔嫁移到滇池岸边。金马碧鸡长出文字的翅膀,从蜻蛉(大姚)飞到昆明(拓东城),而且由禺同山一母同胎所生、相亲相伴的神秘灵物,变成滇池两岸两座遥相对望、至今永远不得亲近的真实山岗——金马山、碧鸡山。这种神话中的神话,直教后人如何分得清楚:鸡生蛋,蛋孵鸡,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成书于明朝景泰六年(公元1455年)的《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一·山川》开篇即是“金马山”,其文云:
“金马山。在城东十里许,山不甚高而绵亘东南数十里。有长亭,其下为关,曰金马关。旧传有金马隐现其上,因与碧鸡齐名。今城南三市街有‘碧鸡’、‘金马’二坊,盖表其为一方之甚也。然二山皆有祠。汉宣帝神爵元年,修武帝故事,闻益州有金马、碧鸡之神,遣谏议大夫王褒持节祀之。褒至蜀,惮其路遥,望而祭之,故今成都亦有‘碧鸡’、‘金马’二坊,盖诸本此也。使臣王允恭有代祀二祠《诗》,附于别卷。”
这部由原任明朝正统年间翰林院编修、侍讲,后在景泰初期出任云南布政司右布政史,在滇任职六年又入朝为官的陈文,以史家的权威性,在滇修撰完成《云南图经志书》,并直送朝廷,把金马碧鸡进一步证实在昆明,可以说是一部“金马碧鸡昆明说”影响最大的志书,而且道出了成都也有“碧鸡”、“金马”二坊的史实。
时光推移到了清末民初,中国科举史上最后一名状元,也是云南历史上惟一的状元、博学多才的一代学者袁嘉谷先生,在其着作《滇绎》中,对金马碧鸡考据最详。他引经据典,目光遍及《汉书》、《后汉书》、《水经注》、左思赋、《思别传》、《昭明集》、《神山寺铭》、《南诏碑》、《魏书》、《文艺文类聚》、《文苑英华》、骆宾王《破蒙俭露布》,杨升庵《云南山川考》……最终,他落笔道:“今则昆明之山以金马碧鸡为名矣。山下有金马碧鸡关,城南有金马碧鸡坊,又有金马寺、碧鸡寺。旧督署有金马台、碧鸡台。建水有金马市、碧鸡市,京有金碧园。近有谓‘金马碧鸡当在蜀’。”
可见,金马碧鸡一旦“飞出”大姚禺同山,不但频频被文人史家捕捉于笔端,而且频频现示于天竺、大理、昆明、建水、四川、京城。尽管它们在后人的翻版下时空不同、形象各异,但,金马碧鸡的原型,在汉代蜻蛉县禺同山就先天性注定了。
金马碧鸡可以为任何文化输血,但其他任何文化也改变不了它们的血型和基因。这,就是奔驰、翱翔于蜻蛉和滇池为中心的金马碧鸡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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