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怎么评价王敦
乾隆帝:晋氏君臣,崇尚浮虚无用之词,风俗既薄,天下浇然。故王敦、苏峻、桓温、王恭、殷仲堪辈迭起为乱,向非王导、温峤、陶侃、谢安数君子,则晋防乎不国矣。(《东晋总论》)
夏曾佑:晋之名将,王敦之外,曰甘卓,曰陶侃,曰周访,敦皆惮之,故终访之世,敦不敢动。及敦作逆,卓已耄荒,敦袭杀之。侃时为交州刺史,远在岭外。故敦一举事,天下无其敌,遂至不可收拾。而崛起而灭敦者,乃在素不知名之苏峻,峻于是以天下为莫若己,故继敦而称兵焉,此苏峻与王敦相因之理也。
蔡东藩:王敦三计,惟上计最足图存,既已知此计之善,则中计下计,何必再言。其所以不安缄默者,尚欲行险侥幸,冀图一逞耳。钱凤所言,正希敦旨,故敦未尝谕禁,寻即内犯,要之一利令智昏而已。王允之伪醉绐敦,确是奇童,温峤亦以佯醉戏敦,并及钱凤,敦虽狡猾,不能察峤,并不能察允之,而妄思篡逆,几何而不覆灭乎?元帝之为敦所逼,实为王导所误,导固附敦,至温峤入都,敦犹与导书,将生致太真,其往来之密切可知。及明帝决意讨敦,敦尚未死,而导且诈为敦发丧,嫁罪钱凤,如谓其不为敦助,奚可得乎?厥后与王含一书,情伪益著,惟郭璞精于卜筮,乃居敦侧而罹杀机,岂真命该如此耶?吾为之怀疑不置云。
余嘉锡:如钟会、王戎、王衍、王敦、王澄、司马越、桓温、郗超、王恭、司马道子、殷仲堪之徒,并典午之罪人。
吕思勉:王敦之为人,盖残贼而傲狠,残贼则敢行不义,傲狠则不肯下人。《王导传》言:“元帝初,群臣及四方劝进。王敦惮帝贤明,欲更易所立,王导固争乃止。”夫元帝何足惮之有?且敦亦尝倾心以辅之矣。故知敦之与帝,非有夙嫌也。且亦非有觊觎天位之心。《祖逖传》言:“敦久怀逆谋,畏逖不敢发,逖卒,始得肆意。”逖之兵力,岂敦之匹?然一甘卓犹为所惮,则《逖传》之语,似不尽诬。观含、应丧败之速,知敦不死,亦未必能有所为。敦欲使应归身朝廷,保全门户,自其自知之审;含、应既已丧败,王氏犹并见原,苟其束身自归,自可不虞后患,此又敦知朝廷之审也。然则敦实非夙有叛志,不过傲狠之习,为其君所不能堪,君臣之间,因生嫌隙;嫌隙既生,既不肯屈己求全,又不能激流勇退,遂至日暮途远,倒行逆施耳。以睚眦之衅,而酿滔天之祸,其是之谓欤?
范文澜:东晋统治集团内部最主要的矛盾是帝室和几个强大士族之间的矛盾。帝室如果安分享受尊荣,不干涉强大族的权利,那末,各种势力相对平衡,政治上呈现正常的局面。反之,帝室企图增强自己的权力,因而引起强大族的不满,野心家便乘机而起,要篡夺司马氏的帝位。归根还是那些强大族保护帝室,推翻野心家,使势力又趋于平衡。晋元帝信任刘隗、刁协,并且用南方士族戴渊作将军,这是和王氏势力不相容的。王导认为佞臣扰乱朝纲,同意王敦来杀逐这些人。这些人被杀逐以后,帝室势力退缩回去,王敦还想篡夺,王导便宣称“宁为忠臣而死,不为无赖而生”,表示坚决的反对态度来维持帝室。
何兹全:两晋之际,琅邪王氏三人——王衍、王敦、王导,身系一朝安危兴亡。……王敦结局成为东晋叛逆,我看初期的功劳不可没。其功不仅是辅佐东晋王朝的建立,更重要的是对早期东南政局的稳定所起的作用。
周一良:①《晋书卷九八王敦桓温列传》,盖东晋当时论者及后世史家,皆以两人相提并论。王桓皆豪门大族而为皇室女婿,皆控制长江中游,担负所谓“分陕”之任,威权震主。唐修《晋书》,不唯二人并列,且排于列传之末,因在封建史家眼中,正如本传赞中所云,王敦桓温皆“陵上”“无君”之“逆臣”也。②王敦陶醉于“王与马,共天下”,当元帝任用刘隗刁协,抑制王氏势力,遂怀不满。对于当时解决重要矛盾之北伐事业,不独无所建树,且亦无所论列。而王敦之热衷于篡夺帝位,则达到了极端荒唐可笑之程度。③本传称王敦为人“雄爽”、“少有奇人之目”云云,大约皆出于《王敦别传》之类书籍,为时人乃至王敦一党阿谀之词,未可置信。
田余庆:①《晋书》史臣所论,盖以“五马”渡江以来,王敦于荆、江诸州讨平华轶、杜弢、王机、杜曾,功业积累,造成了凭陵晋室的形势,卒以兴兵叛晋。自此以后,居上游者多踵王敦之迹,处其利而有心,恃兵恣擅,力图以此巩固门户利益,压倒竞争对手,甚者意在移晋室之鼎。②在中国古代的王朝政治中,出总戎麾的绛、灌、卫、霍之臣,历代皆有,这种人的行事并非皆如东晋的王敦。王敦之所以为王敦,东晋强藩之所以多如王敦,其历史的原因,一是皇权不振,一是士族专兵。东晋士族专兵,始作涌者是琅邪王敦,一般说来,是由于士族已成为强大的社会阶层,琅邪王氏更居其首;特殊说来,是由于皇权不振,不足以控制士族。③《晋书》卷六《元帝纪》谓“中宗失驭强臣,自亡齐斧。”齐斧,受以征伐,象征权威。实际上,元帝从来就没有驾驭强臣的“齐斧”,强臣也不允许元帝握有这种“齐斧”。王敦之乱,正是元帝欲用刁协、刘隗为“齐斧”以驭强臣而促成的,其结果是“齐斧”未效,强臣先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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