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古诗文  更漏子·柳丝长
  • 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惊塞雁,起城乌,画屏金鹧鸪。
    香雾薄,透帘幕,惆怅谢家池阁。红烛背,绣帘垂,梦长君不知。
    参考资料: 1、顾农,徐侠.《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花间派词传》 .长春 :吉林人民出版社 ,1999 :48 . 2、林霄 .《唐宋元明清名家词选》 .贵阳 :贵州民族出版社 ,2005 :12 . 3、陈耳东,陈笑呐 .《情词》 .西安 :陕西人民出版社 ,1997 :47 . 4、亦冬 .《唐五代词选译》(修订版) .南京 :凤凰出版社 ,2011 :48 . 5、赵仁珪 .《唐五代词三百首》 .长春 :吉林文史出版社 ,2002 :49 . 6、郭彦全 .《历代词今译》 .北京 :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4 :10 .
  • 译文
    柳丝柔长春雨霏霏,花丛外漏声不断传向远方。塞雁向南归去令人惊心,杂乱的城鸟寻觅着栖巢,望着画屏上对对金鹧鸪令人格外伤感。
    薄薄的香雾透入帘幕之中,美丽的楼阁池榭啊再无人一起观赏。绣帘低垂独自背着垂泪的红色蜡烛,长梦不断远方亲人啊可知道我的衷肠?

    注释
    更漏:古人用铜壶滴漏来计时,将一夜分为五更。
    子:曲子的简称。
    漏声:指报更报点之声。
    迢递(tiáo dì):遥远。
    塞雁:北雁,春来北飞。
    城乌:城头上的乌鸦。
    画屏:有图饰品的屏风,为女主人公居室中的摆设。
    金鹧鸪(zhè gū):金线绣成的鹧鸪,可能绣在屏风上,也可能是绣在衣服上的。
    薄:通“迫”,逼来。
    惆怅(chóu chàng):失意、烦恼。
    谢家池阁:豪华的宅院,这星即指女主人公的住处。谢氏为南朝望族,居处多有池阁之胜。后来便成为一共名。韦庄归国遥词中有“日落谢家池阁”句。
    红烛背:背向红烛;一说以物遮住红烛,使其光线不向人直射。

    参考资料: 1、顾农,徐侠.《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花间派词传》 .长春 :吉林人民出版社 ,1999 :48 . 2、林霄 .《唐宋元明清名家词选》 .贵阳 :贵州民族出版社 ,2005 :12 . 3、陈耳东,陈笑呐 .《情词》 .西安 :陕西人民出版社 ,1997 :47 . 4、亦冬 .《唐五代词选译》(修订版) .南京 :凤凰出版社 ,2011 :48 . 5、赵仁珪 .《唐五代词三百首》 .长春 :吉林文史出版社 ,2002 :49 . 6、郭彦全 .《历代词今译》 .北京 :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4 :10 .
  •   这首词表现了一个思妇在春雨之夜的孤寂境遇和愁苦思恋。

      上片写室外之景。首三句描写春雨绵绵洒在柳丝上,洒在花木丛中的情形。独处空闺的人是敏感的。外界的事物很容易触动其心绪,何况是在万籁俱寂的春夜。因此,当她听到从花木上掉下来的雨滴之声,犹误以为是远方传来的计时漏声。可以想象,思妇由于对远人的眷念时刻萦系在心,无法释然。故而心绪不宁,度日如年。那雨滴之声就像是放大了的漏声,对她来讲就格外地刺耳。柳丝、春雨等本是浓丽之景。但在这里只是用来暗示思妇凄凉的心境,增强对比的效果。“惊塞雁”三句则进一步渲染思妇的这种心理感觉。人忍受不了这夜雨之声的侵扰,那么物又如何呢。在思妇的想象中,即使征塞之大雁,宿城之乌鸦,甚至是画屏上之鹧鸪也必定会闻声而惊起,不安地抖动其翅翼。这几句是移情于物的写法,以惊飞的鸟来暗示思妇不安的心情。“画屏金鹧鸪”乍一看似突亍铿由室外移至室内,由听觉变成了视觉。其实,描写静止的鹧鸪慢慢变得灵动起来,这种错觉正好衬出思妇胸中难言之痛苦。

      下片描写思妇所居之室内情形。在兰室之内,炉香即将燃尽.香雾渐渐消散,但却依然能透过层层的帷帐。在这样精致雅洁的环境里,思妇的心态却只能以“惆怅”两字来概括,可见其凄苦。这里“谢家池阁”泛指思妇居处。由于这些华堂美室曾经是思妇与离人共同欢乐的地方。现今独自居住,物是人非,故其心理感觉就迥然不同。“红烛背”三句则进一步描绘了在这孤寐无伴的夜晚。百无聊赖的环境下思妇之情状。如何才能排遣心中绵绵不绝的离情,如何才能寻觅离人的踪影。只有吹熄红烛,放下帐帷,努力排除外界的干扰,进入梦乡。然而“梦长君不知”,这又是一种多么可悲可叹的情景。

      全词用暗示的手法,造成含蓄的效果,思妇寂寞凄凉的心理状态,深沉细腻的感情世界,几乎都是从具体的物象中反映出来的。

    参考资料: 1、钱仲联 .《爱情词与散曲鉴赏辞典》 .长沙 :湖南教育出版社 ,1992 :24 .
  •   这首词是一首抒写女子春夜相思愁苦的春怨词。词的上片写女子春夜难眠的情状。作者由景写起,以动寓静。柳丝亦如情丝,细雨亦湿心田,如此长夜,思妇本已难眠,却偏偏总有更漏之声不绝。“惊”“起”雁、乌,更惊起独守空房的相思女子。寂寞中听更漏声,仿佛石破天惊,甚至连画屏上的鸟都已被惊起,女子的朦胧情态一扫而空,惆怅更重。上片写景似乎单纯,但处处都可见情,“惊”“起”的气氛笼罩全片,为下片的叙写情怀做了极好的铺垫。

      词的下片直接写人,以静寓动。香雾虽薄却能透过重重的帘幕,正像相思的惆怅挥之不去,驱之还来。过片三句写尽了闺中女儿怅惘寂寞的心思。最后三句说,任红烛燃尽,把帐帷落下,本以为可以不再听、不再看便不再思了,未料想,相思却入梦,只是梦里有君君不知啊!下片写人兼写境,以女子的心境来写女子的环境,实际上暗中写出了“君”的无情和冷漠,由“君”的“不知”更写出了女子的“惆怅”和凄苦,是以情视景、以景见意的写法,委婉含蓄。

      全词动中有静、静中寓动,动静相生,虚实结合,以女子的情态反映相思之情的无奈和愁苦,语轻意重,言简情深,含蓄蕴藉,曲致动人,是婉约词的风格。

      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庭筠工于造语,极为绮靡,《花间集》可见矣。《更漏子》一首尤佳。

      胡元任云:庭筠工于造语,极为奇丽,此词尤佳。《花间集评注》引尤侗云:飞卿《玉楼春》、《更漏子》,最为擅长之作。

      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更漏子》与《菩萨蛮》同意。“梦长君不知”即《菩萨蛮》之“心事竟谁知”、“此情谁得知”也。前半词意以鸟为喻,即引起后半之意。塞雁、城乌,俱为惊起,而画屏上之鹧鸪,仍漠然无知,犹帘垂烛背,耐尽凄凉,而君不知也。陈廷焯《白雨斋词话》:“惊塞雁”三句,此言苦者自苦,乐者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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