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服饰穿着的风气变化
社会经济的繁荣和商品经济的发展,使衣着形式丰富多彩,在宋代不但许多衣装可以在市上买到,就是“纽扣”一类的小物件也成了商品,这类记载在《梦华录》,《小经纪》《梦梁录》等里有很多。
南宋史绳祖撰文说:“与三代相较,衣裳冠履乖甚”,出现了很多不合古制的情况,如不再恪守戴巾非礼的规定,着靴比着履多等,还出现了一些前朝胡人政权的奇装怪服。
宋代服饰上有两个变化,一是等级严格的古代服制已不再被恪守;二是服饰深受少数民族的影响。
宋代朝廷对于服饰上不断出现“服妖”的指责,如庆元间有人弹劾朱熹“以深衣冠履而为怪服,妖服”,说明宋代服饰正处于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中,有着鲜明的时代特征。
服饰等级从宋初就未被严格遵行,虽然朝廷不断明文规定民间不得穿着逾制,但实际上屡禁不止。
如太平兴国七年有诏说:士庶之间,车服之制,至于丧葬,各有等差。近年以来,颇成逾僭。景佑三年,有民间冠服等犯制之禁。至和二年,因为“士庶浸相效”宫中衣色,又下令禁天下衣黑服紫。
张耒在《衣冠篇》中也说,当时胥徒的冠服与知州,县令相差无几,公卿大夫与武官,技术官的衣冠没有太大的区别。“衣冠之制,上下混一”成为趋势,而这种趋势到了南宋更加明显,孝宗时,李椿曾上奏说:自军兴以来,士大夫服紫衫以便戎事,不为过也,而四方皂吏士庶服之,不复有上下之别,且一衫之费,贫者亦难办,甲服而乙不服,人情所耻,故虽欲从俭,不可得也。
宋朝时民风昔日穿着不敢越级,近年来却大为改变,有农民,商户穿起了道服,背子,紫衫,民妇也开始用起了原先命妇才能用的霞帔。这种风气甚至蔓延到了朝廷仪仗侍卫。
随着社会商品经济的发展,服饰的审美性也越来越被重视,特别是宋代,因为隋唐以来的贵族政治体制的崩溃,平民生活大为活跃,服饰变化的内在动力也在增长,而统治者为了维护其身份等级的权威,又不断对此加以限制,所以官民之间对服饰的限制与反限制的斗争,在两宋三百年间,连绵不断。
宋代城市居民对服饰限制的抗争,首先表现在对颜色的争夺。
宋太宗下诏禁止庶民服紫,结果是“冒法者,众”,这种限制激起的是民众的叛逆情绪,结果是越加限制,就越想得到它,以至于太宗赵光义不得不做出让步,废止了前面的禁令。
仁宗时,南方染工献上一种黑色染料,皇帝赏给亲贵们使用,结果民间又开始渐渐仿效,以至于有妇女敢将它染色于衬衣,朝廷又加禁断,结果到了南宋时还是解禁了,紫色为上下贵贱所共享。以至于后来士大夫们又穿厌了彩色衣服,老老少少又疯疯癫癫穿起白色凉衫来,集会时一片惨白。
遣求服饰新奇的叧一种倾向,就是大胆吸收外域服饰的元素。“茶褐,墨绿,诸品间色,皆胡服”,北宋庆历年间,东京城里,包括士大夫和百姓,有人仿效胡人服装,裹番弗式头巾,穿青绿色的衣服,用了番邦式的鞍辔,妇女也学穿番邦铜绿色,兔褐色的服装,把仁宗气得大发雷霆,下令开封府在一个月内禁止这种叛逆行为。
可是到了北宋末年,东京城里又刮起一股穿胡装的风,市井中有人戴番氏毡笠,穿番式战袍,系番式腰带,宣和元年下诏令说:“先王之法坏,胡乱中华,遂服胡服,习尚既久,人不知耻”,“习尚既久”,可知并非一时之时髦。
民间服装奢侈之风大兴,一些没有权势的平民,包括有钱的和钱不多的,也在狂热地追逐这种时尚,花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花十万钱买一件首饰,花千万钱买一件衣服,这已不是个别现象,较为普遍的讲究,是用黄金珠玉作饰,于是金箔线,贴金,销金,泥金等方法出现了,企图把头饰,妆容等打扮得富丽堂皇。“近者士庶颇习侈靡,衣服器玩,多熔金为饰”。
政府对此屡下禁令而无济于事,其实,只要商品经济在发展,只要社会不再倒退回极度贫困的岁月,服饰和头饰追求富丽纷华的倾向就会始终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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