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内篇·逍遥游》的思想内容
本篇主要讲上古时期宇宙观,以及上古时期的天文和历法,并在这个基础上建立作为《逍遥游》宇宙生成总论的鲲鹏变化寓言,深刻寄寓了作者关于万物皆有所待的思想。《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鲲鹏为什么在北不在南,《春秋纬》:“天体始于北极之野”,是因为“禺强得之,立乎北极。”对此,北宋林自阐释说:“北者,水之方。冥者,明之藏。北冥,则阴阳之所出入也。
庄子以鹍鹏明阴阳变化,故以北冥为始。鲲,阴物也。鹏,阳物也......馄之初化为鹏,虽日阳类而未离幽眇,故不知几千里。次言三千里,数之未遂也。终言九万里,动必有极也。益有体之物,虽至远至大,亦不逃乎阴阳之数,故动则九,止则六也。去以六月息,乃反归於阴,阴阳迭运,相为无穷而不可致诘者也。”
星河若海,冥是道的象征。明代德清《庄子内篇注》云:“‘北冥’即北海,以旷远非世人所见之地,以喻玄冥大道。海中之鲲,以喻大道体中养成大圣之胚胎,喻如大鲲,非北海之大不能养成也。”《庄子·逍遥游》:“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五运历年纪》:“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鲲鹏超脱于九天之外。南冥者天池,成也,光也。《晋书·天文志上》:“九坎间十星,曰天池。”
庄子讲的这两则神话是互相联系的。大鹏由北冥到南冥飞行六个月,返回来同样也需要六个月,这一来一往就得花上整整一年。在大鹏飞行的这六个月中,万物都露出了生机,蓬勃地发展了。列子乘风而行只要十五天,在这期间里,万物却没有出现上述情况。蜗牛左角的两个国家,随着战争胜负而发生的地盘益亏,也是以十五天为期的。这两则故事中所列举的这些数字,与天象有密切关系。地球围绕太阳在天空运行,由北到南,再由南到北,单程各为六个月,全程一共一年(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的时间)。月亮由隐到显,由缺到圆是十五天,再由圆到缺,由显到隐,又是十五天(大体如此,不是精确数字),一共是一个月。而地球上万物生长、发育是要靠阳光照射的,月光则不能起到这个作用。因此,庄子认为前者可致福于万物,而后者则不能。这两篇神话故事,是以当时的自然知识为依据,以天文现象为背景写成的。反映了《庄子》的天文思想。
《庄子》反对神权支配宇宙,否认有真宰痕迹的。认为道是天地万物产生和发展的根源,指出道和物是一个东西。由于道的运动,也就是物的运动,才产生天地万物。它强调道的统一,也就是强调统一的自然规律。指出事物是在统一,分化,又统一的矛盾运动中发展的。它还充实了德这个范畴的内容。它从道不灭论及物不灭,还把物质运动同时间观念联系起来。在分析道的运动时,提出了气这个范畴,并将气区分为阴阳二气,正是由于阴阳二气的运动产生了各种事物。
《逍遥游》作为庄子哲学总纲,展现庄子思想的境界与理想。“逍遥”原是联绵词。篇中点出“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与儒家、墨家乃至老子的理想生命型态做出分判,同时展现“庄学”的修养境界与工夫进路,以“无己”、“无功”、“无名”的工夫,消解形躯与世俗的羁锁,达到超越的逍遥境界。而所谓“逍遥”的境界,即是“无待”,庄子透过“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者,彼且恶待之”加以豁显,而托寓“藐姑射之山之神人”呈现这样的高远形象。
篇首以大荒无稽的寓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开始,透过鹏鸟与蜩、学鸠的对比,点出生命境界的不同,大鹏鸟可以“抟扶摇羊角而直上者九万里”,飞到南冥。对鲲鹏图南,苻朗(苻朗前秦第三代领军人物之一,因崇尚老庄玄学而归降东晋,被华夷之辨的儒法家首诛,其书也不存)有残文:“不安其昧而乐其明也,是犹夕蛾去暗赴灯而死。”而像斥鴳之类的小鸟,所能飞到的不过数仞之间而已。借此点出“小知不如大知,小年不如大年”的“小大之辨”。而其中小与大的境界差别,正在于“有待”与“无待”,亦即能否超脱外在事物的负累,甚至进而超越大与小的差别。
庄子在篇中还借由尧要让位给许由的寓言,指出“圣人无名”的观点。须知,此处的圣人指许由而非尧。庄子推崇的是许由无视名位辞而不受的态度,暗中批判了作为儒家精神偶像的尧以名位为重、用最高的名位来匹配最有德之人的思想。最后透过魏王赠给惠施的大瓠瓜,点出世俗之人都受困于有用无用的刻板思考,反而无法见到生命的真实样貌,彰显生命最适切的“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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