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之变时明朝军备怎么样
自明成祖北伐之后,明朝的北部边防趋于平稳,明宣宗巡逻并缩边无意北征,而瓦剌忙着统一诸部也已无重大的军事冲突,对于瓦剌鞑靼探马的侵犯,仁宣也是能忍即忍,宣德初年清平伯吴成等守兴和卫,日事田猎,而忽守备。虏伺其出乘虗入城,掠其妻孥以去。到正统十四年土木之变英宗亲征之前,明英宗北伐针对北方的大规模用兵也不过三四次而已。仁宣长时间的缩边,带来的最直观后果,便是边境兵备废弛。
王毓铨先生在《明代的屯田》一文中列举了许多屯田失额的原因,例如达官权贵的占夺欺隐盗卖、田土的抛荒、水土流失等等,并认为“造成军屯土地丧失的事实虽然有好多项,其中最主要的应该就是屯田的欺隐和占夺”。在分析明代流民时已有所提及。这些兼并的权门,多是在当地军镇镇守的高级武将。而军屯破坏的另一个原因,则在于屯垦的士兵被其他各种差役所占,无暇耕种,导致田土抛荒,子粒无收。如宣德八年年末,山东巡按张聪至辽东巡视回后发现,130人的军额只剩下了老弱5人,缺额率高达96%。领军军官却只能以一句“俱有差遣”支吾了事,实在是令人无奈。
而连山海关这样重要关卡,都只有五六人驻守,便可知道,当时整个辽东私役之风有多么严重了。其二,随着屯田、军士的双双失额,另一样急剧下降的就是将领的素质。太祖成祖皆以武功起家,手下名将济济,但宣德之后不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将领们便逐渐腐败疲软起来。上文已涉及到将领们兼并土地、私役士卒、贪污克扣等恶行,而在这种贪污腐化的风气带动下,军队的战斗力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在外的将官贪污残暴,在内的将官玩暍疲软,整个风气十分颓唐。而在永乐年间对于洪武以及靖难勋贵的子弟,朱棣会严格加以考核有没有世袭的能力,以保持战斗力:我皇祖于军职。虽行世袭之制。实寓考选之典。故后之有功者。可以升授。而不才者可以汰减。万世不易之法也……永乐六年下令:比试一次不中者、发开平;再试不中者发交趾;三试不中者烟瘴地面俱充军、别选子弟袭职永乐十年复旧制:再比不中,仍令食半俸,优一次比试矣三试不中者,发充军。
所谓演戏上要脸,战场上要命,至正统时,侯伯勋贵26人,18人乃从英宗亲征之人。其中从未上过战场的为15人,已超过了一半,死于此役的共14人,其中未上过战场的为8人,可见这一支亲征的队伍,军事素质有多么薄弱。分析这两类人员的组成,上过战场、威名赫赫的,如英国公张辅,已是多年未碰弓马的老人。而在外带兵多年的,如陈怀、王贵、顾兴祖之流,却又是兼并土地、私役军士、贪婪无行的兵油子,一打起仗来便庸庸碌碌,一窍不通。而未上过战场的,多半是“勋二代”、“勋三代”,比如袭爵不过几年的襄城伯李珍、修武伯沈荣、遂安伯陈埙等人。他们年轻气盛,仗着祖荫掌管五府事务,顶着侯、伯、都督的光环,其实毫无军事素质可言。他们在《实录》中留下的痕迹,不是“偷惰不奉诏习骑射”,就是“不朝”。
早在正统四年,御史陈智便抨击这些人“逢迎赌博之相师,醉醲饱鲜之是尚,忽军旅之事而不修,玩祖父之功而不恤。万一有警,岂能运筹策奋,威武为朝廷建功立业乎”可谓一语中的。爬索实录中北方各镇镇守的表现,军事素质低下、能力平庸、生活腐化、擅阉幼童、军纪涣散、谎报大捷、杀良冒功、士气颓靡、擅自割地等等。其中可以充分展现出明军的特征:主帅号令不一、心胸狭窄、应变无能,军风怯懦颓怠、军纪涣散,私心自用。开国不过五六十年,军队已涣散到这种程度,可见衰败之速。杨洪上司是以贪婪懦弱出名的都督佥事李谦。此人素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人准则,每当杨洪准备派人出塞作战时,李谦就在旁边冷笑着说:“敌可尽乎,徒杀吾人耳。”以奋六世余烈及明清帝国比较衡量,明太祖北征、清太祖北征;建文新政、清太宗北伐;明成祖北伐、清世祖北伐;朱高炽戏事、清圣祖北伐;明宣宗朱瞻基相当处于清世宗平定和硕特部之战的阶段,但朱高炽及“好圣孙”并没有较为出彩的表现。而后的明英宗北伐相当于清朝康熙、雍正放弃北疆后,乾隆直接发动平定准噶尔部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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